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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報周刊 1707期 2001/07/28 <part 3>

情緒低落夜夜失眠
陳啟泰:我隨時「U低」

撰文:顏燕雯 杜淑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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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百萬富翁》的燈光及音響,是參照原裝版花了幾百萬特別從外國訂造回來,這套系統令節目的氣氛更添緊張刺激。

幕後大腦為題目爭拗擲物
揭《百萬富翁》致勝鐵三角

《百萬富翁》的成功,除了令主持人陳啟泰人氣急升外,也令觀眾對這個節目的籌備及製作過程產生興趣。

其實一個節目能夠得到如此好成績,幕後的「大腦」也應記一功。我們訪問了幾位《百萬富翁》的製作人員,包括節目總監梁啟業(Danny)、監製吳志雄(Steven)及助理創作主任袁志偉(阿叔),看看他們在這個節目所感受到的種種艱難與喜悅。

三位製作人都表示,題目、主持人及參賽者觀眾都是每星期希望做到最好的鐵三角,這是很重要的三個環節。

先是題目,也花上不少人力物力去設計。他們除了有自己的題目小組外,還外聘各方面的人士出第一步問題。問題要有趣味性、跟香港人有特別的關係、問得清晰、字數不能太多等,然後才編排題目組別。這些都是看似簡單,但實際複雜的事情。

然後,由六人組成的編輯小組就會檢查題目是否達到水準,這個步驟是每天都要做的。他們都承認,有時候編輯上出現校對錯誤,例如把中史和文學的題目分錯類別,因為每日面對幾百條題目,出現偏差也是難免的。

錯了也不改動

問到他最遇到的困難是什麼,Danny說:「有時候編輯小組會在題目上遇到很多拗撬,差點兒會打起來!」說罷,另外兩位也大笑起來,更說:「是呀,還會掟洬O!」

Danny說:「例如我熟悉化學,一條化學題會覺得很淺,但其他人又會覺得深!所以編輯小組的作用就要拿一個平衡。我們幾個組員都在電視做了十數年,亦做過不同的節目,對觀眾有一定的了解。你可以說我們吵架,其實好聽點是商談。現在我們的默契性都大了,開會時間比以往少得多,雖然每星期開十多小時是少不免的。」

曾經有不少人指出這節目出錯了問題,他們亦收過觀眾提點的信,但都是善意的,更有著一種尊敬。

Danny說:「許多時候有一個很害怕的感覺,就是當觀眾十分肯定地答了一個不是標準答案,我們便會想:『我有沒有出錯了呢?』

「其實每一個題目我們都要取得兩個證明,雖然這不是一個學術節目,但我們要守一個規則,就是一定要做到兩個reference。但中間都有可能出錯,我們不可能去查遍全世界的。」

如果真的錯了,又怎樣?負責題目的阿叔說:「錯了,便不過癮囉!因為我期望出街時是不會錯的,但我覺得,錯了,我們會照播出,因為觀眾是看過程。雖然錄影與出街有一段時間,但我們也不會去改動,因為我們尊重整個節目,要給觀眾看原原本本那個版本。」

他繼續說:「如果題目錯了,觀眾又過到關,利益便歸他了。」Steven則舉出一個例子:「有一次觀眾的答案錯了,但我們立即以最快時間去查出,原來他所答的都可以是正確的答案,便讓他繼續玩下去。」

不過,對於出錯題目,作為節目負責人,Danny要說一句公道話:「好多時節目出街後有很多傳媒報道題目有誤,我覺得很不公平,因為他們沒有去check 過,便假定我們出錯題目。就算我們事後拿出支持答案的證據,但觀眾會有個感覺是我們經常出錯題目。」

選主持無異議

當然,不得不提的便是主持人陳啟泰了。「陳啟泰有學識,又有少少cool和一種淡定,但又不代表他沒有吸引力、幽默感或控制場面的能力,所以當提出後,大家也沒有太大爭拗。」

Steven說:「無可否認,陳啟泰是做得很出色,他自己也很努力,在家裡問太太:『我問你ABCD,你看看有沒有破綻!』然後自己又會對鏡練習。

「事前他做了許多準備,以前在外國看這節目時已經很喜歡,他亦看了許多外國版本,連聽不懂的印度話都看!」阿泰是否最佳人選?「觀眾已經答晒啦!」

說到陳啟泰的「家」被侵佔了,Steven說:「這是沒有辦法的了,節目受歡迎、他又受歡迎的話,一定有很多人想找他拍照的,人紅了就要面對這些事。碰巧星期六、日開放給人參觀,那個時候他又正好要回來準備,不過其實現在都解決了,我們安排了一條秘密通道給他上來,又有專人服侍他!」阿叔更笑說:「現在有room service喎!」

做節目斷六親

連在街上也有人要陳啟泰給題目,幸好他真的不知情,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。不過,幕後人員是否也會遇著相同煩惱?「我們做這個節目是斷了六親的,這裡就是我們的家!我們忙得他們找不到呢!」

至於另一個要素--參賽觀眾,首先要過五關斬六將,打電話答對問題後,由電訊公司的電腦抽出七十人,再由亞視工作人員打電話問他們問題。

阿叔說:「這樣除了令觀眾很有決心玩上去,電視台更很少有一個這樣公平的篩選,這個制度下,沒有任何人可以在中間插手落去,實在很公平性和公開性。」

對於無線以《一筆Out消》來迎戰,他們都表示沒有太大壓力,只是做回自己。

「《百萬富翁》是很成功的,最重要是怎樣保持水準。這不代表我們看低他們的節目,迎戰策略是有的,只是構思還未成熟。」Danny說:「做了這麼多集,我們都掌握了什麼位置會好看。我估計他們的節目有很多地方是比較難做的,例如參賽觀眾的水準要很高,因為不是選擇題,不能出太深的題目,太淺又好像降低了層次;另外挖苦式的節目,香港觀眾又未必會接受到。TVB最強是明星,我又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用明星去幫這個節目。

「大家做好自己的,然後由觀眾去選擇。我覺得我們要從長線看。例如這個節目很快便衝得很高收視,怎樣去承接,就是我們最關注的。如果對手是劇集,很容易分出一批觀眾,但如果遊戲對遊戲,觀眾就會揀一個好看的。」阿叔立即說:「好看的希望是我們啦!」

老闆真的聰明

Danny說:「老闆決定買這個節目真的好聰明。因為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抄襲這節目,但效果都不太好,惟有真真正正買個版權,才能做好它。」

Steven說:「三個月前英國的人過來看,好大壓力呀,那位英國人說:『你做乜唔NG!』我答:『我們還在試咋!』他們要求很高,真的好專業。」

而Danny就親身到英國看節目,他說,那兒十個參賽者每個人有自己休息室,專人化妝、髮型,又有自助餐,開騷前半個鐘有人講笑話,完了又有party,令觀眾有賓至如歸的感覺!「我們也想做到令觀眾全情投入,正如上一次我們請一個觀眾耍套拳,他又肯,真的好看呀!整個過程,就是尊重觀眾!」

Danny說:「許多小小的地方加起來便是成功的因素,正如許多人問為何《百萬富翁》會成功,我真的不可以用一兩句答你,因為整個節目的設計就是由許多地方組成,我覺得香港的電視也應該要計算這元素,例如節目形式、創作、怎麼令觀眾開心地玩。」

Steven:「最緊要是目的。你來看,目的是什麼?」

阿叔:「開開心心過一日囉!」

眾人異口同聲說:「係囉!」

mp-0728-11 在節目中喝水幾乎成為了阿Ken的指定動作,但相信大家也估不到曾經有參賽者緊張得把杯子咬破了。
mp-0728-12a 參賽者到場後會填寫一份個人資料,讓主持更易與他們找得話題。雖然每集只有十位參賽者,但大會每次都會請十一位參賽者到場準備,以防萬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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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會在節目準備茶點給參賽者及其親友享用,阿Ken笑說肚餓時會把他們剩下的三文治用來醫肚。
mp-0728-13a 英國版的《百萬富翁》會有專人替每個參賽者在一個私人化妝間化妝set頭,不過由於成本關係,香港版只能集體進行,但也絕不馬虎呢!
mp-0728-13b 現場觀眾是如何甄選的呢?原來亞視會安排團體(例如這一晚是電話市場調查員)或讓觀眾寄信參加。劉錫賢除了做開場前主持外,更負責安排現場觀眾的秩序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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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錄影廠,阿Ken第一件要做的事當然是換衫、化妝和set頭,這些全由他一手包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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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位《百萬富翁》的幕後精英(左起)節目總監Danny、監製Steven與助理創作主任袁志偉,就在這所小小的房子裡「掟橋」。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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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百萬大道」揭幕之日,亞視行政總裁封小平帶領著亞視眾小花,陪同《百》節目的五十萬得獎者何玉麟走過大道。

∼.完.∼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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